林宇和王猛领着余下的队员,仿若残兵败将,拖着千疮百孔、疲惫不堪的身躯,在工厂那仿若迷宫般的深处,一步一挪地蹒跚前行。
厂房内,腐臭与焦糊味相互交织,浓烈得化不开,死死地黏着每一寸空气,又混合着队员们那刺鼻的汗水与血水气息,首呛得人几近窒息,肺腑间似被灌了铅,每一次呼吸都无比艰难。
林宇紧咬牙关,腮帮上的肌肉鼓起一道道棱线,每迈出一步,心中的焦虑便如同疯长的野草,狠狠地缠绕、勒紧他的心脏。
他心里门儿清,受伤的队员们生命正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消逝,恰似指尖流沙,再不找到医疗物资,他们随时可能被死神拽入无底深渊。
此刻,他满脑子都是受伤队员们那惨白如纸的脸和痛苦的呻吟,心中不停地自责:要是我再快点,要是我能多发现点线索,兄弟们就不用遭这份罪了。
“大伙加把劲呐!
医疗物资指定就在附近了,咱可不能让兄弟们白受伤,啊!”
林宇强打起精神,用那沙哑得如同磨砂纸摩擦般,却又透着十二分坚定的声音,为大家打气鼓劲。
他的眼神好似燃着两簇决绝的火焰,仿佛只要信念足够炽热,意志足够刚强,就能硬生生地驱散这末日的沉沉阴霾,在绝境之中,用双手硬生生地开辟出一条活路来。
队员们虽说面色惨白如纸,脚步虚浮得好似踩在棉花上,但听到队长这声呼喊,还是拼着最后一丝力气,相互搀扶着,摇摇晃晃地继续向前挪动。
王猛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臂,那伤口处,殷红的血汩汩地往外冒,顺着他粗壮的小臂,蜿蜒而下,染红了大片衣衫。
他眉头拧成一个死结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密密麻麻地滚落,伤口传来的剧痛,犹如千万根钢针在扎、在刺,可他愣是哼都没哼一声,只是偶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低声咒骂:“这鬼东西,真他娘的要命!”
借此宣泄那疼痛带来的烦躁与憋屈。
瞧着身旁受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