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胳膊上突然覆上的一双小手将我拉回现实。
我抬起衣袖拭了拭眼角。
只听得儿子怯怯地开口,娘,霍听寒是我爹吗
我脱口而出,不是。
躺了一日后,我的胸口不再剧烈疼痛。
想起儿子那摇摇欲坠的眼罩,
我立马找到管事借来了针线,准备重新缝制一个布罩。
刚收好最后一个针脚,霍听寒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看来恢复得还挺快,怪不得能死而复生呢!
他将手中的木盒重重放到桌上。
你和你儿子的药。
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,他又从我手中夺过了刚刚缝好的布罩。
只端详了几秒便扔回原地。
既然没事儿了,那就还继续随身侍奉着。我留你不是让你做针线活的。
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。
我苦笑着打开霍听寒拎来的药盒。
不得不说,圣医十分贴心。
木盒中,我和儿子的药被分开摆放到了两层。
不仅都做成了便于服用的小粒药丸,甚至还备好了就药的蜜饯。
盒子最下方是一封医嘱:
【有事出门,半旬后归,切记按时服药。】
将药安顿给儿子后,我将属于自己的那份药丸埋到了树下。
临近傍晚,霍听寒派人给我送了一套衣服和一块面纱。
说晚上有宴,让我着扮好随身侍候。
直到马车两边的风景越来越熟悉,
我才意识到这晚宴竟然是宫宴。
临到宫门,我跟着霍听寒一起下了马车接收侍卫盘查。
轮到我时,侍卫一脸为难。
亲王,这位女眷是进宫需揭下面纱。
正当我紧紧攥着衣角犹豫是否该揭面时,霍听寒忽地牵起我的手。
他挑了下眉,舍妹羞涩,想来见见世面,不便揭纱示人。
侍卫明显愣了一下。
我紧张极了,可霍听寒却面色自然。
看来庆源国不甚欢迎我们乌契使臣
侍卫脸都青了,连连摇头退让到了一旁。
两位贵使请。
霍听寒牵着我的手一路走到了宴厅门口才放下。
我几次想甩都没能甩开。
宴厅内,我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。
在最角落的地方,刀疤脸正端庄坐着,面上愁容不展。
入席没一会儿,荣王携皇后入场了。
他先是敬了在场所有人一杯,说了些场面话。
目光扫到霍听寒身旁的我时候,荣王的手猛地一颤。
可见霍听寒稳稳举着杯,脸上还展出一抹笑。
荣王也马上收回了眼中的复杂,装作无事发生。
宫宴一如既往地让人喘不过来气。
好在时间过半时,荣王借故先行离开。
让丞相等一众大臣继续做陪。
这一来,席间的人开始进进出出。
见霍听寒正与旁人聊的正欢,
我借口如厕出了宴厅准备先透透气。
皇宫中几乎没有变化,还是熟悉的老样子。
不知不觉中我就溜达到了后花园。
月光照在小路上,让我想起了小的时候。
那时宴会也冗长,太子哥哥总中场带我溜出来。
我俩就一路避着宫人,绕小路到后花园里的奇石园处捉迷藏。
走着走着,前面突然传来了小声的争论。
我正准备凑上前仔细听听。
身后突然有人窜出来捂住了我的口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