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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弋琛几乎是猛地倒吸一口气,他喉结滚动,胸口一阵发闷。
许嫣然站在一旁,终于有些忐忑地问:阿琛!你脸色怎么这么差......你该不会真的喜欢她吧
穆弋琛一言不发,许久,他忽然嗤笑一声:在我身后追了三年的舔狗,不可能就这么走了,我等她来求我。
明明是笑着,可仔细听却能听出来那声音里一丝笑意也没有,反而掺杂着某种很浅的恐慌感。
原本听到穆弋琛这种话,许嫣然都能立刻开心起来,可不知为何,她却笑不出来了。
看着旁边拿着兔子的男人,她忽然有一种古怪的感觉——
穆弋琛,你真的对楚忻毫无留恋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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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嫣然也离开后,穆弋琛彻底撑不起来冷漠的面容,他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。
三年来的画面在他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,这么想着,他忽然头痛欲裂,心脏发胀,整个人都变得无比暴躁——
他知道自己这是躁郁症发作了。
以前这时候,楚忻都会慌忙跑出温柔的给他喂药,紧紧抱着他一遍遍说我在这,可现在宽阔的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。
他没有吃药,任由自己发疯似的把桌上的水晶摆件和各种花瓶打碎一地,呼吸急促而凌乱。
不知道是碰到了哪里,忽然,他听到一道歌声缓缓的传进他耳朵里——
黑黑的天空低垂......地上的繁星相随…虫儿飞......
是那只小兔子公仔!
他整个人像是触电一样僵立在原地,这是和楚忻在游乐园买的,怎么会......怎么会录了歌声进去,还是这首!
穆弋琛眼前忽然闪过无数画面,久远的记忆像洪水一样涌过——
12岁那年他掉进一个的陷阱,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冒死救他上来,甚至还断了一根骨头,她叫江阮。
即使这样,她还在担心他害怕,唱她母亲没去世之前给她唱过的睡前儿歌安慰他。
接触下来,他发现她是个平常寡言少语,但是心肠非常好的女孩子,从那时起就开始对她生出感情。
还给她找了养父母,可两年后当她再回去找她,却被告知她已经因为从小体弱多病而死,尸体都已经被火化。
而她那个雪夜唱的歌,也是虫儿飞......
穆弋琛开始不可抑制的想起前些天楚忻说过的话,她说自己十三岁那年被养父母赶出家门......
他说她睡桥洞,捡垃圾做黑工,差点被侵犯。
她说砸窗户逃命,甚至随身携带辣椒水喷雾防身。
她说怕再有一次撑不住,就没命了。
穆弋琛的双手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,十三岁,往前推两年,正是他和江阮相遇的那年......
不。
不对!
一定是有哪里错了,一定是。
楚忻不可能就是江阮,江阮已经死了,死在一个冬天......
不可能会这么巧,不可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