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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嘶哑,整个人崩溃得发抖:楚忻,是你拿走的对不对,你——你连我最后一丝回忆都要夺走吗
你不能连这个也拿走......
穆弋琛坐在病房地板上,闭上眼,忽然笑出来,那是她唯一一首没跑调的歌,说是看到那个玩偶,就能想到她。
现在你走了,连这个也带走了......你想让我忘了你,偏不......
他低下头用力捂住脸。
你以前不是这样的,我明明放你走了,为什么,还这么狠。
穆弋琛整个人蜷缩在病房一角,冷汗涔涔,牙齿咬得打颤。你不是她,你不是!我要楚楚来见我,你不是楚楚,你不是......
我要她......
医生进来换药,他连动都不动一下。
像木偶一样。
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,想回到过去,拼了命也想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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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国的那天,是寒潮过境,雪下了一夜。
一切手段,我要让许嫣然身败名裂,许家还不上的债来找我兑现。
穆弋琛联系上了许家破产后的债主,阴冷的勾唇:她害死了我的孩子,别让她就轻易死了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
那边毕恭毕敬的给了回应,笑着说包在他身上。
穆弋琛从机场直接回了别墅,没有通知任何人,也没再去联系楚忻,这段时间他没再发消息,没再打扰她。
甚至连她的行踪都不再关注。
不是不想,是不敢。
——没了你,我过得很好。
这话是助理说的,说是沈策私下提到楚忻近况时无意中透露的。
她笑得多了,低血糖的病也好转了。
她在新的工作岗位如鱼得水,甚至要去申请博士调研计划。
她不再提他,也从来不看他曾发的任何消息。
——她过的很好。
他站在门口,手颤着按下密码,门打开的瞬间,屋里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是她当年用的香氛,那种很淡的白茶香。
客厅的沙发还保持着她常靠着的角度,他走过去,伸手触了一下沙发靠背,脑海中仿佛浮现出那晚她穿着家居服睡着的模样,头发贴着脸,小小的一团。
他在厨房看到她留下的碗筷,想起她做菜时总是偷偷尝一口,还怕被他看见。
他站在卧室门口不敢进去,那是他们曾无数次纠缠的地方,她躺在床上,声音轻得像羽毛。
不疼。
她那时咬着唇忍住声音,可见是疼极了的,却总是迁就他。
床边是衣柜,他走了进去,站在她衣柜前,轻轻推开——空了。
她连一件衣服都没留。
穆弋琛坐在床边,手指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,是他们在某年秋天一起拍的合照。
她笑得很拘谨,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,她说她不太会拍照怕拍得丑。
他嫌她矫情,可现在——他连她皱鼻子的样子都觉得好看。
——她第一次对他说我爱你,眼神却很慌,不敢看他。
——她流着泪偷偷去医院检查,回来后还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着做饭。
——她一个人搬出他的公寓。
他当时怎么就能无动于衷,怎么就能......对那个那么努力爱他的人,毫无怜惜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