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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芸雾正在画设计稿的手没停，头也不抬：“顾总，我的工作室虽然小，但凭本事吃饭，不需要这种带着附加条件的交易。”
顾以笙的脸色瞬间黯淡下去，指尖紧紧攥着衣角。
沉默了几秒，他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开口：“那不复合也行。但希希的户口和出生证明有些手续没办齐，必须回国才能处理，你得跟我回去一趟。”
阮芸雾笔尖一顿，抬头看他：“真的必须回去？”
“真的，我已经让律师问过了，少了国内的公证文件，后续很多事都办不了。希希也是我的孩子，我希望他过得好，不会用这种事骗你。”
顾以笙眼神恳切。
阮芸雾皱了皱眉，想到希希的手续确实不能拖，最终还是点了头：“好，我跟你回去。但仅此一次，办完事我就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
顾以笙嘴上应着，心里却知道，这是他最后的机会。
这次回去，他总有办法能让她记起过去的好，总能让她看到他的改变。
这一次，他绝不会再放手。
飞往京市的航班上，阮芸雾靠着舷窗，眼神落在窗外流动的云层，全程没看顾以笙一眼。
顾以笙坐在她身边，几次想开口说话，都被她冷淡的侧脸挡了回去。
十几个小时的飞行，阮芸雾要么闭目养神，要么看着窗外发呆，对他所有的示好都视而不见。
顾以笙像个笨拙的追求者，用尽办法想撬开一丝缝隙，却只撞上一堵冰冷的墙。
落地京市，顾家的车早已等在通道外。
顾以笙想帮她拎行李，阮芸雾却直接将行李箱推给了随行的助理，自己率先上了车。
回到提前安排好的公寓，顾以笙特意让人按她以前喜欢的风格布置。
可阮芸雾扫了一眼房间，没说话，只是走进了卧室，反手关上了门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顾以笙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着她。
每天清晨准时送来早餐，甚至在她去工作室对接国内业务时，悄悄让人打去了一笔预付款，只说是合作诚意金。
阮芸雾却始终不为所动。早餐原封不动地让助理还回去，连那笔预付款都让财务按程序退回。
她的态度明确而坚定：办完事就走，不欠他分毫。
终于，两个人即将去办最后的手续，可车子刚驶出公寓小区，一辆失控的重型卡车突然从侧面冲了过来。
“小心！”
顾以笙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，一把将阮芸雾按在座位底下，自己用后背护住她的头。
剧烈的撞击声响起，车身被撞得侧倾，玻璃碎片飞溅。
阮芸雾被他死死护在怀里，只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
等一切平息，她才发现自己毫发无伤，而顾以笙的手臂被碎玻璃划开了一道口子，鲜血正顺着袖口往下滴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
顾以笙松开手，声音因紧张而发颤，上下打量着她，确认她没受伤，才松了口气，脸色却白得吓人。
阮芸雾愣了愣，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，心里莫名一紧，却还是冷声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顾以笙没管自己的伤，立刻拨通了助理的电话，语气冷得像冰：“把阮小姐送回公寓休息，另外，立刻查刚才那辆卡车的来源，查清楚是谁干的，我要所有资料，半小时内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