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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睡得不沉,他轻轻一动,我就睁开眼,声音带着点鼻音:“回来了?飞机晚点吗?饿不饿?我给你煮点面。”
他本想说“不用”,可那碗热腾腾的面端到手里的时候,他第一次觉得,深夜的家是有温度的。
徐斯年曾经以为,我是沈家临时丢给他的一个棋子,一个被换下来的不值钱的替代品。
可在那些细水长流的日子里,他不得不承认我已经悄悄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。
只是,他承认得太晚了。
徐斯年觉得他必须把我追回来。
无论是为了那百亿,还是为了那个在记忆里笑得温柔的我。
徐斯年没再犹豫,直接掏出手机,想给我打个电话。
开口的第一句,他打算放低姿态,说几句温和的话。
然而屏幕上却弹出冷冰冰的一行字——
对方已将你拉黑。
徐斯年愣了足足三秒,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桶冰水。
他喉头发紧,指尖收得死紧,恨不得把手机捏碎。
而此刻,我正坐在傅庭曜的法拉利副驾驶里,被他带到一家高档礼服店。
空气里有皮革和香水混合的味道,他一手打着方向盘,另一只手搭在车窗边,懒洋洋地瞥我一眼。
“换套礼服。”
“突然干什么?”我挑眉。
“带你去个地方。”他唇角一勾,带着点坏笑,“去揭人家的底。”
我微微一愣。
他随口把计划说了出来,沈菲菲已经被他送回傅家,和他那个傻大哥“培养感情”。
更绝的是,他还特地在大哥耳边添油加醋,讲了沈菲菲如何跟别的男人厮混的事。
我瞳孔微缩,没想到他这么狠。
“你打算怎么揭?”我问。
傅庭曜换挡的动作潇洒得像在表演:“单说出轨,他们不会动她,还会巴不得把她塞给我那大哥生个孩子,留着做继承人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冷意:“所以要闹大,闹到他们不得不处理的地步。”
礼服店的灯光极暖,像落在丝绸上的蜜色。
傅庭曜挑衣服的眼光很毒,他拿起一件酒红色的修身礼服,在我面前比了比。
“这件。”他眯起眼,“够锋利,够漂亮。”
我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,裙摆顺着腰线贴下去,把身形衬得纤长又锋锐。
“我可不是去走秀。”我轻声道。
“嗯,你是去kanren的。”他站在我身后,低声在我耳边说,呼吸带着暧昧的热度,“不过刀要美,才好看。”
我没反驳。
毕竟,从千金大小姐变成家庭主妇,也不过三年时间,气场这种东西,并没有彻底消失。
宴会在傅家旗下的酒店举行,水晶灯光如星河悬挂。
我挽着傅庭曜的手,以他的女伴身份入场。
傅夫人很快注意到我们,她的脸色骤变,快步走过来,压低声音质问:“你带了什么人过来?”
傅庭曜似笑非笑,没回答,只是低头看了我一眼。
那一眼,是无声的信号,该我上场了。
我抿唇,故意深吸一口气,开始回忆前些日子的痛苦和崩溃,让胸口的怨怼翻涌到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