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驿站的庭院还沾着露水,景遥便已站在院中等候。他望着沈清璃房间紧闭的门窗,眉头始终未舒——昨夜她辗转难眠的动静,他在隔壁听得真切,心口那阵隐痛若不查清缘由,他终究无法安心带她前往酆都。
不多时,一道青影自云端落下,身着素色医袍的天界医仙玄矶踏着晨光走进庭院,手中药箱泛着淡淡的草药香。“景遥神君急召,可是为昨夜传讯中提及的那位仙子?”玄矶抚了抚颌下短须,目光扫过紧闭的房门,语气带着几分探究。
景遥侧身让出通路,声音低沉:“正是沈清璃。她近日处理浊气时屡次昏迷,昨夜又因梦境心口隐痛,还请玄矶仙长为她诊治。”
二人推门而入时,沈清璃正坐在床沿,脸色虽比昨夜稍缓,眼底却仍藏着倦意。见玄矶进门,她连忙起身行礼,玄矶摆了摆手,径直走到她面前:“仙子不必多礼,伸手让老夫看看脉象便知。”
沈清璃依言伸出左手,玄矶指尖搭在她腕间,双目微阖,周身泛起淡青色的探查灵光。起初,灵光平稳地萦绕在她腕间,可片刻后,玄矶的眉头突然皱起,指尖的灵光竟微微颤动起来,仿佛遇到了什么阻碍。
“嗯?”玄矶低吟一声,加大了灵光的探查力度。沈清璃只觉一股温和的力量顺着腕间游走全身,当那股力量触及丹田附近时,她忽然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,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唤醒,隐隐泛起蓝光。
这细微的异动没能逃过玄矶的眼睛,他猛地睁开眼,眼中闪过一丝惊异:“仙子体内,竟藏着如此强大的水系力量?”
景遥心头一紧,上前一步:“仙长此话何意?清璃的仙力向来平稳,从未有过异常。”
玄矶收回手,沉吟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这股水系力量并非寻常仙力,而是沉睡在她丹田深处,像是与生俱来,却被某种力量封印着。近日她接触的浊气阴寒霸道,恰好刺激了这股沉睡的力量,导致力量紊乱,才会引发昏迷与梦境——那些梦境,或许就是力量波动时,唤醒的零碎记忆。”
“封印?”沈清璃攥紧了衣袖,声音带着几分急切,“仙长可知这力量的来源?又为何会被封印?”
玄矶摇了摇头,语气带着几分遗憾:“这股力量太过特殊,老夫探查时,只觉它纯净得如同天河之水,却又带着一丝古老的气息,实在无法判断来源。至于封印,更是毫无头绪——它不像是人为施加,反倒像是随着力量一同沉睡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