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他们俩无关。
陈欣怡目光复杂地掠过我手中的照片。
“延秋,如果阿禾在,想必她也希望看到我们仨好好的。”
沈钰别过脸,不敢直视那张照片。
陈欣怡径直走进来,脱掉外套,挽起袖子拿起门后的扫帚。
“阿钰,你去打开窗户透透气。”
恍惚间让我回到很多年前。
那时我们四个常常聚在这里。
姐姐做饭,沈钰打下手,陈欣怡做家务。
我忙着指手画脚。
小小的房子里回荡着欢声笑语,如今却只剩沉默。
我擦干净桌子,将姐姐的遗像端端正正摆在上面。
照片里,姐姐笑得那么温柔。
没想到四个人的重逢是这样的形式。
沈钰猛地冲过来,一把将遗像扣在桌面上。
“好好的,摆这个做什么?”
看着他慌乱的样子,我心中忍不住冷笑。
原来,他也会心虚,也会没脸面对姐姐那双干净的眼睛。
“延秋,阿钰也是担心你,毕竟这里死过人。”
“我姐是怎么死的,你们不是最清楚吗?”
陈欣怡手里的扫帚哐当一声掉在地上。
屋子里死一般寂静,只有窗外风吹过的声音。
姐姐和沈钰结婚的第二年,我们都变了。
姐姐公司业务越来越忙,常常全国各处飞。
她拿到天使轮投资那天,高兴得请我们出去吃大餐。
饭吃到一半,接到缺席的陈欣怡打来的电话。
“阿禾,我惹了麻烦,他们将我堵在酒吧。”
姐姐二话没说,放下筷子冲了出去。
那一去,就再也没能完好地回来。
为了护住陈欣怡,姐姐被人用酒瓶狠狠砸中了后脑。
等我和沈钰赶到医院时,看到的已经是智力退化到只有五岁孩童水平的姐姐。
她忘了所有,只记得我这个弟弟。
我的世界,天塌地陷。
我一边忍着悲痛照顾姐姐,一边又狠心拒绝沈钰。
“姐姐好着时最爱你,肯定不舍得你为她耽误一生。”
“我替姐姐做主,你们两个离婚吧!”
沈钰紧紧拽着姐姐的双手,泪流满面十分坚定。
“我不会离开阿禾,死也不会。”
他义无反顾选择留下来。
少年意气,我感动他对姐姐的不离不弃,将姐姐公司的所有继承权都给了他。
陈欣怡自责得不能自已,关在房里醉生梦死。
直到沈钰踹开房门,狠狠泼了她一头冷水。
“你要想对得起阿禾,就好好替她守着公司和这个家。”
从那天起,陈欣怡仿佛变了个人。
她也进了姐姐的公司,挑起照顾我们的重担。
那时我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对未来的迷茫中。
陈欣怡的陪伴和支撑,成了我唯一的浮木。
她和我领了结婚证,在姐姐病床前发誓会替她照顾我一辈子。
陈欣怡的电话响起,打断了我的回忆。
像是急于摆脱陈旧的往事束缚,沈钰的话变得格外多。
“你别怪欣怡,她现在是上市公司老板,很忙的。”
他挽起袖子,刻意露出手腕上限量版古董腕表。
“这是上个月我生日,她特意去法国拍卖会拍下来送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