纱珠一怔,“老白是谁?”她刚问出口,却见一个白色的马头出现在穆莳的身边,那嘶鸣一声,从嘴里喷出了些还未咽下去的泉水。纱珠忽的觉得嘴里的泉水不甜了,只恨不得将自己的肠子都扯出来洗洗,自己竟然跟马儿一起喝了水!“老白就是本大人的马!”他明明知道她已经猜出来了,却还是眼带笑意的说了一遍,“它也很喜欢呢!”纱珠怒气冲冲的道,“你竟然让你的马在这里喝水,你简直是罪大恶极!”“难道这地方是你家的不成?”他一副笑眯眯的样子,“据本官所知,这里乃是官家的地方。”纱珠气结,“天下之大莫非王土,这里......”她忽的顿住了。他眼底带着一抹的无奈,却用怪异的语调道,“莫非你是皇帝不成?”纱珠正要脱口而出自己的女帝,却觉得谁也不会信,若是跟此时眼前这个男人说他上辈子是自己的面首,保证穆莳不会宰了她。此时穆莳已经牵着马走到了他的身边来,只笑眯眯的看着她,一副旗开得胜的样子。纱珠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的嘴皮子最是厉害,唯独在这个穆莳的面前总是吃瘪,他好似十分了解自己死的,好似永远都能猜到自己下一句话会是什么,然后早早的在等着她。她咬牙道,“我若是再跟你说话,非得被你气死了不成!”那“死”字忽的触碰到了穆莳还鲜血淋淋的伤口,他忽的慢慢的道,“你现在死了,你的墓碑上刻着的也是我的姓氏,所以你永远别想着给别人殉葬。”纱珠一怔,几乎要脱口问他为何知道她要殉元持节的事情,但一下子明白过来,定然是元持节说的。可那位太子殿下从来不会跟旁人提起这样私密的事情,为何会在穆莳的面前说了出来,两个人在那寺院之中,究竟说了什么,她不由得觉得十分的诧异。她气的脸颊通红,“我要跟谁死是我自己的事情,与你无关。”说完他转身匆匆离开,她的习惯就是一生气的时候乱踢东西,果然也不管自己的脚疼不疼,只一路的乱踢,只走到半截的时候,只怕脚趾都肿了。而等她转过头的时候,却遥遥的看见穆莳牵着马遥遥的看着自己,似乎在沉思着什么。纱珠正愤懑的时候,一个人影却挡在了她的面前。纱珠看着来人鼻青脸肿的样子,几乎连无关都分辨不出来了,便诧异道,“你是?”那人尽量露出讨好之意,但那鼻青脸肿的样子实在是可笑,纱珠只得忍了又忍。“姑娘不认识我罢,我是曹义。”